天樞觀察：10年對簿公堂，王老吉和加多寶的愛恨情仇有新篇
來源：云南天樞玉衡
發布時間：2023-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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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多寶與廣藥集團關于“王老吉”的商標權已糾纏了近十年！從最初申訴賠償10億元，到追加至29.3億元；再從一審判決賠償14.4億元，到雙方均不服提出上訴；又從撤銷判決發回重審，到一審判決賠償3.17億元；現在又將立即提起上訴……
一、白云山發布了關于“王老吉”商標法律糾紛訴訟的進展公告
廣州白云山醫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發布關于“王老吉”商標法律糾紛訴訟結果的進展公告，公司控股股東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收到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關于“王老吉”商標法律糾紛訴訟案件的一審《民事判決書》，廣東加多寶飲料食品有限公司、浙江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加多寶（中國）飲料有限公司、福建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杭州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武漢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需在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連帶賠償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經濟損失317,281,957元。
對此，加多寶集團也在其官方網站發布了《關于與廣藥商標糾紛案一審判決的聲明》，并表示本次廣東省高院的重審判決與2019年6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的裁定精神不相符，加多寶集團將立即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訴。
回溯來看，白云山自2014年5月首次發布《關于“王老吉”商標的相關公告》至今，廣藥集團與加多寶集團的涼茶之爭，已持續了10年之久。
（一）廣藥集團向廣東高院提起民事訴訟，涉案金額10億元
2014年5月白云山發布公告稱，廣藥集團向廣東省高院提起民事訴訟，請求判令加多寶賠償自2010年5月2日始至2012年5月19日止因侵犯廣藥集團“王老吉”注冊商標造成廣藥集團經濟損失10億元，浙江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加多寶（中國）飲料有限公司、福建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杭州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武漢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承擔連帶賠償損失責任。
廣藥集團作為“王老吉”商標注冊所有權人，曾于2000年5月2日簽訂協議授權鴻道集團使用“王老吉”商標至2010年5月1日。后又分別于2002年11月及2003年6月簽訂《‘王老吉’商標許可補充協議》和《關于‘王老吉’商標使用許可合同的補充協議》，合同期限至2020年5月1日止。
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已于2012年5月9日作出裁決，認定《‘王老吉’商標許可補充協議》和《關于‘王老吉’商標使用許可合同的補充協議》無效。
因此，鴻道集團能夠合法使用“王老吉”商標的最終期限是2010年5月1日，從2010年5月2日之后，再使用“王老吉”注冊商標就屬于違法。侵犯廣藥集團“王老吉”注冊商標權，無論是其公司自己使用還是委托授權其他公司使用均屬侵權。
（二）廣藥集團將賠償金額增加至29.30億元
2015年2月，白云山發布公告稱，廣藥集團已向廣東高院申請變更訴訟請求，申請將廣東加多寶飲料食品有限公司侵犯廣藥集團“王老吉”注冊商標造成經濟損失的賠償金額由原來的10億元變更為29.30億元，并補交了案件受理費965.08萬元。
浙江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加多寶（中國）飲料有限公司、福建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杭州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及武漢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承擔連帶賠償損失責任。
（三）一審判決，加多寶賠償廣藥集團經濟損失14.41億元
2018年7月27日，白云山發布公告，公司控股股東廣藥集團收到了廣東高院關于“王老吉”商標法律糾紛案件的一審《民事判決書》。
根據判決結果，廣東加多寶飲料食品有限公司、浙江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加多寶（中國）飲料有限公司、福建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杭州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武漢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賠償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經濟損失及合理維權費用共計人民幣1,440,557,200元；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4,692,577.5元，雙方各負擔一半。
不過，當事雙方均不服此判決并提起上訴。
（四）二審撤銷了一審判決，發回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重審
2019年7月1日，白云山控股股東收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王老吉”商標法律糾紛訴訟案件的二審《民事裁定書》，認為廣藥集團提供的主要證據在“證據內容與證據形式上均存在重大缺陷，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依據”，并做出以下決定：
“（1）撤銷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4）粵高法民三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
（2）本案發回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重審?！?/span>
（五）再次立案，再次一審判決
廣東高院于2020年1月6日再次立案受理本案，并于2020年11月2日、2022年7月4日兩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
截至目前，本案一審程序已審理結束。根據廣東高院民事判決書，本案的判決結果如下：
“（1）廣東加多寶飲料食品有限公司、浙江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加多寶（中國）飲料有限公司、福建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杭州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武漢加多寶飲料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連帶賠償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經濟損失317,281,957元；
（2）駁回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其他訴訟請求?！?/span>
案件受理費14,692,577.5元，由廣藥集團負擔2,938,516元，由加多寶集團負擔11,754,061.5元。
四、王老吉與白云山的紅罐裝潢糾紛案
除了注冊商標外，此前，“紅罐裝潢”和廣告語也是廣藥集團和加多寶的重要爭奪之地。
（一）一審判決賠償1.5億元
2014年2月，廣州白云山醫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全資子公司廣州王老吉大健康產業有限公司和公司控股股東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分別收到廣東高院的《民事判決書》。
本案判決，要求廣東加多寶立即停止使用與涉案知名商標王老吉紅罐涼茶特有包裝裝潢相同或者相近似的包裝裝潢；立即停止生產、銷售與涉案知名商品王老吉紅罐涼茶特有包裝裝潢相同或相近似的包裝裝潢的產品；立即銷毀與涉案知名商品王老吉紅罐涼茶特有包裝裝潢相同或相近似包裝裝潢的庫存侵權產品；立即停止使用并移除或銷毀所有載有被控侵權產品的廣告（包括但不限于電視廣告、視頻廣告和平面媒體廣告）以及各種介紹、宣傳材料等。
此外，廣東加多寶還需賠償廣藥集團的經濟損失1.5億元以及合理維權費用265,210元。
（二）二審判決，雙方共同享有涉案知名商品特有包裝裝潢權益
2017年8月16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對廣東加多寶飲料食品有限公司訴廣州王老吉大健康產業有限公司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包裝裝潢糾紛案及廣州醫藥集團有限公司訴廣東加多寶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包裝裝潢糾紛案進行了公開宣判。
最高人民法院認為，本案所涉知名商品特有包裝裝潢的內容是指，標明在王老吉紅罐涼茶產品的罐體上包括黃色字體“王老吉”等文字、紅色底色等色彩、圖案及其排列組合等組成部分在內的整體內容。知識產權制度在于保障和激勵創新。勞動者以誠實、誠信經營的方式創造和積累社會財富的行為，應當為法律所保護。知識產權司法保護應當以維護有序規范、公平競爭、充滿活力的市場環境為己任，并為社會公眾提供明確的法律預期。知識產權糾紛常產生于復雜的歷史與現實背景之下，權益的分割和利益的平衡往往交織在一起。對這類糾紛的處理，需要雙方充分考量和尊重糾紛形成的歷史成因、使用現狀、消費者的認知等多種因素，以維護誠實信用并尊重客觀現實為基本原則，嚴格遵循法律的指引，公平合理地解決糾紛。
基于上述立場和基本原則，結合紅罐王老吉涼茶的歷史發展過程、雙方的合作背景、消費者的認知及公平原則的考量，因廣藥集團及其前身、廣東加多寶及其關聯企業，均對涉案包裝裝潢權益的形成、發展和商譽建樹，各自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在確認雙方在不損害他人合法利益的前提下，廣藥集團和廣東加多寶可以共同享有涉案知名商品特有包裝裝潢權益。
至此，包括紅罐使用權在內的廣告紛爭落下帷幕。
五、2013年至今，王老吉大健康公司經營情況
根據白云山2022年報顯示，公司大健康板塊主要為飲料、食品、保健品等產品的生產、研發與銷售，主要從事的企業包括本公司下屬子公司廣州王老吉大健康產業有限公司及廣州王老吉藥業股份有限公司等；主要產品包括王老吉涼茶、刺檸吉系列、荔小吉系列、潤喉糖、龜苓膏等，其中自王老吉涼茶是白云山大健康板塊收入的主要來源。廣州王老吉大健康產業有限公司成立于2012年2月28日，是白云山100%持股的全資子公司。自2013年開始的十年間，王老吉大健康公司為白云山累計貢獻凈利潤81.85億元，年均貢獻凈利潤8.18億元。
2022年全年，王老吉大健康實現營業收入93.49億元，占白云山總收入的13.21%；實現凈利潤14.48億元，凈利潤率為15.49%，同比增長率2.25個百分點，占白云山全年凈利潤的34.05%。從上表我們也不難看出，白云山每年約三分之一的凈利潤均來自于王老吉大健康公司！這或許也就是這場跨越了10年之久的糾纏，最根本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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